第(1/3)页 八十年代初,京城,西山。 疗养院一号院落的书房内,暖气烧得很足。 祁明峰站在那副占据了整面墙的巨大沙盘前,手里捏着一枚刚刚刻好的黑玉棋子。 棋子上,是两个龙飞凤舞的篆字——“航路”。 他正对着沙盘上那条连接着印度洋和南海的蓝色水道,眼神平静,指尖却在棋子上缓缓摩挲。 突然,他手腕一翻,那枚价值不菲的黑玉棋子,被他当成石子一样,随意地丢进了沙盘一角的“废棋”盒里。 “哗啦”一声轻响。 盒子里,已经躺着十几枚材质各异的棋子,刻着“援助”、“谈判”、“威慑”…… 这些,都是他推演后废弃的方案。 战争的逻辑,远比下棋要直接。 “首长。” 院外,警卫员小跑进来,在门口站定,声音压得极低。 “有客到。” “不见。” 祁明峰头也没回,从棋盒里拿起另一枚白玉棋子,上面刻着“资本”。 警卫员的额角渗出汗珠。 “首长,车牌是……沪A00001。” 祁明峰捏着棋子的手,在半空中停顿了一秒。 这个牌照,整个龙国,只有一个人能用。 他缓缓转身,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。 “让他进来。” 片刻后,一个身穿中山装,两鬓染霜的中年人,独自一人,快步走进书房。 来人正是刘青远,当年祁明峰在朝鲜战场上,从美军燃烧弹下救出的秘书。 如今,他已是中枢的核心智囊,改革蓝图的执笔者之一。 “老首长。” 刘青远没有敬军礼,只是快步上前,深深地鞠了一躬。 他的腰弯成了九十度,姿态放得极低。 “坐。” 祁明峰指了指对面的沙发,自己却一步未动。 他知道,刘青远在这个时候,以这种姿态过来,绝不是为了叙旧。 刘青远坐下,身子只敢沾半个沙发,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,双手递上。 “首长,南边……快顶不住了。” 他口中的“南边”,正是地图上那个刚刚被画了一个圈的南方小渔村。 “哦?” 祁明峰的反应,波澜不惊。 刘青远的脸上,浮现出一抹无法掩饰的苦涩。 “内部,陈家的那位老爷子,昨天在会上拍了桌子,说我们这是在挖社会主义的根,是想让他当年流的血白流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