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风惊濯泪流满面。 怎么说,她都不信他会伤她。 是啊,他自己都不信呢。 “什么声音……”他僵硬的眼珠转动,“外面动静不对……” 宁杳抬眼望着他:“有敌来犯,是万东泽。他集结了许多宗门攻上山来,人多势众,咱们打不过。但你放心,我已经叫太师父他们藏好了。” 风惊濯睁大眼睛,眼眶中流出的泪不再清澈,混着一丝浅浅血红:“所以,你因为有危险才回来找我的吗?你不要管我了,别管我了——” “你去太师父他们身边,你去找他们,你们在一起好好的。这一切都是我引来的,都是我的错,就让他们来找我,让我保护你们,好不好?好不好啊杳杳……” 宁杳重重摇头:“不是你的错,你没有错。” 风惊濯崩溃到轻轻笑了,神思恍惚:“是我的错,我的错,一开始就错了。出苍渊的那一刻,风伯伯护着我死了,从那时就错了,不应该是他死,不该是他死……” 宁杳一下子吻住他的唇。 就像往常一样,清晨,午间,夜晚,他们在房间里,在山林小道,在慕鱼潭,在月色星空下,她按时按点亲他一下,他会红了耳根,也会温柔回吻。 但这一吻,她没算时间;这一吻,她只品尝到了他的血腥与苦涩。 风惊濯心跳停了一瞬。 杳杳在亲他,杳杳…… 杳杳? 下一刻,他一直藏在身后的双手,不由控制地慢慢伸出,停在她纤细的腰侧,沉沉加重力气。 如同野兽濒死前最后一声哀鸣,风惊濯猛地偏头,躲开她唇,嗓音嘶哑:“杳杳快走!快走!!” 随着话音落地,他眸光渐暗,倏地手握成拳,雷霆万钧一击在她心口。 这一拳结结实实,宁杳狼狈翻滚出几丈,“噗”地喷出一大口鲜血。 纵使早有准备——让自己不保持御敌状态,卸去所有灵力,时刻等待着风惊濯出手——但受此一击,也不免痛的蜷缩身体发抖。 定是活不成了,她心里清楚,他这一拳便打烂了她的肺腑。 宁杳唇齿微张,鲜血汩汩流出,还没缓过一口气,双腕一紧,被两条绳索缚住一般,整个人被股力量倏然拉起,软绵绵吊于半空。 目光所及,风惊濯已从地上站起,手腕间的镣铐尽数断裂,他掸了掸衣袖上的铁屑,微微抬眸,凝视她。 这……还是惊濯吗? 或许他情根尽断,心中不剩任何爱念、只有弑妻的欲望,所以变得根本不像他——宁杳几乎觉得,有另一个人,占据了他的身体。 他满身淋漓的血,方才还凄凉破碎,十分可怜。现在看,像刚吃完人的鬼怪。 鬼怪的目光漆黑而粘稠,眼皮微抬,全然纯粹的恶意。 想再努力看清楚,视线却已因剧痛而模糊。 宁杳干脆闭上眼睛,不看了,看不到更好。她不想惊濯在自己眼中最后的印象,是那个样子。他一定也不想的。 看是看不到了,但是可以听见:他抬起手掌,汹涌的灵力在他掌心聚集,唇瓣微张,一字一顿:“你去死吧。” 那语调怪的出奇,似是积沉的恨,恨到亲手杀之后,而生出诡异的愉悦。 他猛一挥手,澎湃灵力化作一道无形气刃飞向宁杳,从她心口贯穿,后背透出,瞬间震碎了她的灵脉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