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温雪杳并不是那种明艳张扬的长相,眉色浅淡如一缕缥缈青烟,双眸明亮似藏着星河璀璨。笑起来时如四月芳菲,不笑时又入烟雨寒天。 此时她的脸上便没有笑,有的只是淡淡愁思,像是在为那女子感到惋惜。 温雪杳察觉宁珩在看自己,瞧见他额上大颗落下的汗珠,不由被转移了心绪。 心中的惊骇淡去不少,她取出自己的怀中的帕子帮人擦了擦额头的汗,随意玩笑道:“阿珩哥哥,瞧你这般紧张的模样,莫不是你也同那张大一样有事在瞒着我?” 本是一句玩笑话,说者无心,但听者却有意。 温香软玉在怀,明明此刻温雪杳在对他做着无比亲昵的举动,可他心中却无半分旖旎之色,有的只是一瞬间被道破心思的惶恐与不安。 “我就是在同你开玩笑呢阿珩哥哥。”温雪杳淡笑道:“你这般紧张做什么?” 宁珩知道自己失态了,他很快掩饰好内心的崩溃,假装平静道:“没有紧张,只是方才想到那件事还有些不适罢了。” 话落,他摇了摇头,手指捏住温雪杳的下颌,黑眸锐利,“罢了。还是莫要提此事了,说说方才的事——我听你叫季小王爷,子焉哥哥?” 温雪杳被人猛地往前一带,她抓紧对方的手臂,瞪圆了眼,仿佛在说——你方才都听到了? 宁珩指腹蹭了蹭手下细嫩的皮肤,嗯了声,“我方才等你时,恰好听到了你同他作别。” “他曾与我表哥他们一道在洛家读书,我将他视作兄长,才那般称他的,婉婉姐姐也是如此称我表哥他们的。” 瞧着她脸色坦然,认真同他解释的模样,宁珩心中的醋意不减反增。 她就是这样太单纯了,从前看不出他的心思,今日也看不出旁人的,她倒是坦然,可据他对温雪杳在江南那两年的了解,他可不信那个季子焉对她就没有半点儿旁的心思? 一想到她心中对别人毫无防备,宁珩的心便觉得十分不痛快。 是以,说出口的话,是连他都没有控住住的尖酸,“阿杳倒是将他当做哥哥,可他也只将你视作妹妹么?” 温雪杳脸色霎时一僵。 宁珩本是醋极才说出口的酸话,却没想到温雪杳会是这般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反应。 她居然也知晓那人的心思? 意识到这一点后,宁珩的脸霎时一黑,“今日你是专程去明月楼见他的?那幅画也是你......” 后面的话宁珩没说完,但温雪杳却听懂了,她白着脸,眼睛瞪得更大,“你怎么会这样想?” “就算我再蠢笨,可也有婉婉姐姐从前在旁吹我的耳边风,一来二去,我又怎会不知晓。可我虽然知晓,但与他却是清清白白的,他是君子,又怎会与我说半分逾举的话,做丝毫逾举的事?”温雪杳认真看着宁珩,“阿珩哥哥,我以前做过的蠢事你都知晓,我做过的事从未想过瞒你,但不是我做过的事,我也不会任由这样的名声扣在我头上。” “我知晓你是因元烨的事对我心有芥蒂,可过去的事情我无法改变,我只能向你保证在我答应与你成婚那日,心中就再没有了旁人。况且,季子焉是真正的君子,又岂会做出如元烨那般的小人行径?” “今日我在去之前,根本不知道除了宛宛姐姐外还有旁人,又谈何‘专程去见谁’,且那画本就是婉婉姐姐问我讨要的,你若不信,下次相见大可以去问,看我岂有半句假话!” 少女倔强仰着脑袋,一席话说完,颤抖的声线也染上哭音。 宁珩黑眸一震,瞧见那双泛红的眼,心里满不是滋味。他沉默的垂下眼,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样小肚鸡肠、尖酸刻薄、拈酸吃醋的模样可笑得令人作呕。 可就是不知怎的,近来他竟然越来越贪心。 他早已不是原来那个,温雪杳只要对他稍稍展露笑颜,他便能欢喜半月的人。 他开始变得想要更多,想要完整的她,想要她一颗心只装着自己一个人。 不仅卑劣的想要霸占她的将来,甚至连她的过去都想抹去。 他还想试探温雪杳的底线在哪里,妄想有朝一日,她能接受那个完整的宁珩。 尤其是,在今日见到一个真正立在云端高阳上的翩翩君子后。 他是假的,可那人却是真的。 第(1/3)页